臨近周末,母親早早打來電話,問什么時候回家,家里的核桃、毛栗子還有各色小吃都已放在冰箱里面保鮮,還有什么想吃的,讓父親提前準備,務必保證孩子們一到家就能吃上可口的……聽著電話那頭母親絮絮叨叨的話語和父親的討論聲,回家的心也更加急切。
提前一兩天收拾好回家要拿的東西,就又緊趕慢趕地去藥店備了點常用藥,還有需要的一些小零碎,終于等到孩子補完課,第二天天蒙蒙亮,簡單準備好早飯,叫醒熟睡中的女兒,一陣手忙腳亂中,終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。一路上,風是暖的,空氣是甜的,女兒望著窗外的風景,嘰嘰喳喳問個不停,可我的心卻早已飛回了家。
小時候,不理解母親,為什么明明離外婆家那么近,可每次回去的時候感受最深的是母親發(fā)自內心的歡喜,會把平時不舍得穿的新衣服,不舍得吃的好東西張羅起來,仔仔細細用包袱包好,再三叮囑我不能調皮搗蛋,把衣服弄臟弄破,可我腦子里也盤算著外婆會給我們準備什么好東西,和弟弟妹妹們去哪里玩比較愜意。經過蜿蜒的山村小道,老遠就能看見外婆站在門口的櫻桃樹下,不停張望的身影。我飛奔過去抱著外婆撒嬌,外婆總會慈愛地摸著我的頭,從隨身口袋里拿出自己平時不舍得吃的小零嘴,一個勁兒招呼著我快吃,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,外婆一邊輕拍我的背,一邊嗔怒地責怪母親:“看把娃都餓成啥樣了,家里什么東西都有,以后回家別拿了,留在家里給娃吃……”
“媽媽,你看外婆家快到了”思緒也從記憶中被女兒拉回了現實,看著那熟悉的小山村離自己越來越近,心里既緊張又期待。不知道母親的眼睛有沒有好轉,父親的高血壓還犯不犯?遠遠就看見橋頭有一個身影在來回不停地踱步張望,不用想那肯定是母親,幾個月不見,母親的白頭發(fā)變得愈發(fā)多了,眼角的皺紋也似乎更深了。幾個大跨步走上前拉著母親的手說道:“媽,醫(yī)生不是不讓在太陽下面曬嗎,在家等我們就成,站在這眼睛啥時候能好?”“我也是剛來一會,打著傘、戴著眼鏡,不要緊,一會兒就回去了。”母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那樣解釋道。“以后別來了,我自己回去就成。”“我也是想早點見你和娃,到家里也沒有啥事。”一種來自老母親的愛讓我不由濕了眼眶。
一進家門,自己和孩子喜歡吃的各種水果、零食早已擺滿了整張桌子,母親招呼孩子們先洗手,先吃點墊個肚子,就趕緊忙著準備午飯去了。“媽,你眼不好,我給咱做。”“不要緊,你都坐了一路車了,先歇歇,我和你爸都把東西準備好了,稍微一熱咱就能吃飯,你看把你累得都瘦了。”“沒有,我最近都胖了,正在減肥。”“一點都不胖,沒事不要亂減肥,把身體都折騰得不好了。”趁著嘮家常的時間,母親早已手腳麻利地把女兒愛吃的土豆燉排骨、皮蛋還有炒油麥菜等擺上了桌子,招呼大家趕緊坐下,一個勁兒給我們碗里夾菜,看著孩子們吃得香甜的樣子,母親一直樂呵呵地笑個不停。此刻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,有媽真好。
回家的路,是親情的路,路的那頭是父母,是絮絮叨叨的叮嚀,是背后默默無私的付出,是割舍不斷的血脈相連;回家的路,是幸福的路,路的那頭是濃濃的牽絆,是夜里有燈照,天冷有衣添,一日三餐有暖飯;回家的路,是最美的路,是沿途無數美麗的風景,是每一個在外游子心之所往,堅定守護。趁著父母健在,趁著時光正好,請珍惜每一次回家的路,讓人生不留缺憾。(龍鋼公司 吉浪鋒)